Infrastructure & Cities

创造空间:潮起潮落

July 05, 2018

Asia

July 05, 2018

Asia
Michael Gold

Managing editor

Michael is a managing editor at Economist Impact. Although Michael has roots in Montreal, he grew up in Palo Alto, California and attended Yale University, where he majored in anthropology. Prior to joining the Economist Group, Michael was a correspondent for Reuters in Taipei, where he covered the technology sector. He has also worked in Beijing and is fluent in Manda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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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未来中国大陆城市居民预计会比新加坡、香港和台北居民拥有更宽敞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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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城市属于全球人口最密集的城市之列,其特点是高耸的公寓楼、拥挤的街道和拥堵的交通系统。 当下的城市在未来是否有可能扩张或萎缩,这一点对居民的态度有强烈影响,而且很明显,并不是所有的亚洲城市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为了评估这种情绪,在 Pure Group 的支持下,经济学人智库 (EIU) 对以下五个亚洲城市的 1,000 位受访者进行了一项调查:北京、香港、上海、新加坡和台北。结果显示,北京和上海的居民对目前的过度拥挤情况感到不满,但对未来非常乐观,而香港和新加坡受访者的表现则正好相反,台北的受访者介于中间。这可能是由于中国大陆的官方举措限制了人口的流入,并提高了城市容纳更多居民的能力——许多人希望在香港和新加坡效仿这种策略。

感受拥挤

尽管生活在北京这个五个城市中人口密度最低的城市,即每平方公里 5,100 人,1 但近一半的北京受访者 仍“强烈同意”他们的城市过于拥挤,这是我们样本中选择此选项最高的城市。北京人也最强烈地认为, 过度拥挤会导致他们所在城市的污染,这里的雾霾问题臭名昭著。

相比之下,认为城市过于拥挤的香港人显著较少,而它却是五个城市中人口密度最大的,超过 700 万 人口挤在面积只有 264 平方公里的建筑用地上。2 新加坡人生活在人口第二密集的城市,但认为人口 过度拥挤的比重却是最低的。3

这些令人意外的结果反映了这些城市截然不同的地理环境。北京已经发展到无止境城市扩张的程度, 而在香港,前往市内很多山区和徒步路线还是相对容易的,而新加坡政府的“花园城市”愿景则创造了 一个拥有 300 个公园和四个自然保护区的青翠城市。4

但是,在这两个城市,反馈也并不总是正面的。在香港,商业和购物区被拥挤的行人塞满,受访者对 人行道过度拥挤的认同感最强烈,而在对城市公共交通系统表达负面情绪的受访者中,新加坡人和 中国人一样多。这可能是由最近的人口增长导致的,有报道称,人口增长已经使地铁处于高压状态。5 此外,新加坡管理大学的教务长兼社会科学系主任 Lily Kong 表示,“新加坡人对效率的期望很高”。 与此同时,除北京外,相比于其他城市,台北居民对过度拥挤会造成的污染影响更担忧。

面向未来

虽然过度拥挤如今已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不同城市的居民对未来的预期有着显著差异。从认为 过度拥挤问题会更加严重的受访者人数来看,与北京、上海和台北相比,香港是它们的两倍,而新加坡 是它们的三倍。

这一对比反映了每个城市的移民政策和城市规划措施的混合影响。北京和上海经历了一个显著的 增长期:从 2000 年到 2016 年,随着农民工从农村涌入,上海人口增长了 47%,6, 7 北京人口增长了 59%,8 促使城市规划者采取行动。当局限制了人口,拆除了北京的非正式住房,减少了生产设施,并制定了扩大 绿化区域和改善公共交通的计划。9 这些措施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去年,这两个城市的人口自 1978 年 以来首次下降。10 

北京还实施了一个五年计划,以减少道路上的汽车数量,并鼓励居民步行、骑自行车或乘坐公共交通 工具。11 此外,当局已经制定了净化城市空气的宏大目标:与此前多年的同季节相比,2017 年冬季的空气 质量得到了显著改善。12 香港理工大学应用社会科学副教授陈涓表示,“北京的城市居民很了解(这些 干预措施),而且认为这一政策很有效。” 

相反,在香港,人们对移民问题的担忧源于中国政府加强香港与内地融合的议程,同时,中国大陆的 购房热也促使香港房价飙升。13 在新加坡,移民问题也是一个热门的政治问题。从 20 世纪 80 年代开始, 外国工人被引进新加坡,用于缓解劳动力短缺状况,推动经济增长,如今,移民已占总人口的 40%。14 尽管他们支撑新加坡取得了耀眼的经济成就,但不断膨胀的人口却引发了一些居民的强烈反对,他们 不支持政府的这一政策。15 

改变 

尽管移民政策通常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运动,但在我们调查的城市中,居民们在影响他们的社区方面并 不是无能为力。近四分之一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将“积极向城市、地区和社区官员提出关于减少过度 拥挤的建议”。他们使用的渠道各不相同:根据 Kong 女士的说法,“香港的 NGO [非政府组织] 非常活跃, 他们会找到参与的方式”,而“在新加坡,城市规划管理当局经常组织参与会议,并积极征求反馈意见”。 在台北,i-Voting 数字平台等系统方便了市民参与;公众用它来表达他们对某些城市规划提案的意见, 例如开发地势较低、容易发生洪水的社子岛。16, 17 

在中国大陆,中央政府对规划实施更严格的控制,18 但北京和上海的基层居民仍能够发挥影响。陈女士在北京进行了研究。她说,她采访过的一些人觉得,通过禁止外来务工人员使用社区中心等公共设施, 他们感到自己有影响力。尽管这可能有些本土主义色彩,但很明显,在对城市过度拥挤的认知上,控制人口流入可能和为现有人口创造空间一样重要。 

 


 

1 《世界城市区域》(World Urban Areas),第 14 年度版,Demographia,2018 年 4 月,http://www.demographia. com/db-worldua.pdf 
2 “香港的土地利用”,香港立法会,2016年10月24日, https://www.legco.gov.hk/research-publications/english/1617issh04-land-utilization-in-hong-kong- 20161024-e.pdf 
3 《世界城市区域》 (World Urban Areas) 2018 
4 “花园城市”,新加坡国立大学教育技术中心 (Centre for Instructional Technology), 2017 年 3 月 5 日,https://blog.nus.edu.sg/usrhldf/2017/03/05/the-garden-city/ 
5 Sterling Wong,“新加坡 上班族饱尝通勤混乱滋味”, 彭博社,2017年8月18日, https://www.bloomberg. com /news/articles/2017-08-18/singapore-workers-get-a-taste-of-commuting-chaos-as-trains-fail 
6 Wendell Cox,“上海:火热的 人口增长”,《新地理》(New Geography),2011 年 4 月 17 日,http://www.newgeography.com /content/002187-shanghai-torrid-population-growth 
7 “2018 年上海人口”,《世界 人口观察》(World Population Review),http://worldpopulationreview.com/world-cities/shanghai-population/
8 “京沪人口40年来首降”,《海峡时报》,2018 年 1 月 24 日,https://www.straitstimes.com/asia/east-asia/beijing-shanghai-record-first-popu-lation-decline-in-40-years 
9 Dominic Morgan,“中国正在进行一场关于特大城市规模的辩论”,《中国经济评论》 (China Economic Review), 2018 年 2 月 8 日,https://chinaeconomicreview.com/a-debate-is-brewing-in-china-over-the-size-of-its-megacities/ 
10 《海峡时报》,2018 年 1 月 24日 
11 杜晓莹,“北京出手整治严重交通拥堵”,《中国日报》, 2016 年 1 月 4 日,http://www.chinadaily.com.cn/business/motoring/2016-01/04/content_22920572.htm 
12 Steven Lee Myers,“北京现蓝天?绿色和平组织:这不是偶然”,《纽约时报》, 2018 年 1 月 11 日,https://www.nytimes.com/2018/01/11/world/asia/pollution-beijing-declines.html 
13 Venus Wu,Clare Jim, “随着大陆买房客涌入,香港出台新限购措施”,路透社, 2016 年 11 月 4 日,https:// www.reuters.com/article/us-hongkong-property-measures-idUSKBN12Z13L 
14 Michael D Barr,“新加坡无力的移民政策”,东亚论坛, 2014 年 4 月 2 日,http://www.eastasiaforum.org/2014/04/02/singapores-impotent-immigration-policy/ 
15 Mark Fenn,“新加坡的外国人问题”,《外交家》 (The Diplomat),2014 年 2 月 21 日,https://thediplomat.com /2014/02/singapores-foreigner-problem/
16 “社子岛开发方向 i-Voting”,台北 i-Voting门户网站,https://ivoting. taipei/%E6%A1%88%E4 %BB%B6%E6%AD%B7%E5 %8F%B2%E8%B3%87%E6 %96%99/1-survey-intro, 访问时间为2018年5月2日 (中文) 
17 L E Quent,“台湾城市开发项目中的数字运用与公民参与, 台北 I-Voting 体验案例”, Medium,2017年2月27日, https://medium.com/ @QuentLE/digital-use-and- citizen-participation-in- taiwanese-urban-develop- ment-project-the-i-voting- dcbf06003ec4 
18 John R Logan,“城市化中国的人与规划:挑战自上而下传统”,《城市研究》 (Urban Studies)杂志, 2018 年 4 月 17 日,http://journals.sagepub.com/doi/abs/10.1177/0042098018763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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